阿姨,您过去抱一抱儿子吧!
六十岁的服刑人员秦某与父母上次见面还是三四年前,一想到明天就能够见到年逾九旬的父母,秦某彻夜难眠。第二天他早早起来连续洗了几把脸,剃了剃斑白的鬓毛,尽可能让自己显得精神一些。如果不是因为当初自己贪得无厌,进而触犯了法律,一家人本可四代同堂共享天伦之乐,而如今只能隔着冰冷的铁门相拥感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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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了能让农村父母过得好些,服刑人员秦某(化名)少小离家在外谋生,凭着吃苦耐劳,早年干了不少大买卖,在一线城市落地生根,老家父母也跟着出息的儿子享了福。
可是,秦某并不满足,任由欲望的驱使,只想赚取更多的钱财,最终触碰了法律。那年冬天,本已接近花甲之年的秦某因组织卖淫罪被判决入狱,获刑12年。秦某入狱后,家中光景大不如前,他年迈体弱的母亲也不幸患上重病,只能靠轮椅行走。患病后的秦母时常念叨儿子,想见一见秦某。考虑到秦母身体状况和秦某的刑期,秦父一家人决定跨越千里到深圳监狱现场探视正在服刑的儿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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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某父母来的那天,佝偻的九旬老父推着坐在轮椅上的老母,出现在监狱会见室门前。尽管监狱为两位老人开启了爱心通道,加快了办证流程,也依然难以平复老人焦急的心情。
而早已在会见窗口等待的秦某则抓着裤缝,双拳紧攥,有力伸长脖子,尽力搜寻走廊另一头熟悉的身影。值班民警不时叮嘱其耐心沉着,以免让老人产生不安。
可是当双方隔着玻璃面对面坐着,拿起电话,那些他们早已准备好的寒暄问候和关心嘱托都变成了相顾无言、泪流满面,多年的想念和对家人的愧疚转化成为了此刻的难以言表和隔窗兴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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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父首先打破“僵局”:“事已如此,不必难过,你妈妈经历了大病九死一生,这次能来已是奇迹,我们没有遗憾了,过去的事都过去了,你要认真改造,早日回家。”
“妈妈刚做完手术坐不了飞机和高铁,这趟坐慢车来,一路摇摇晃晃的受了不少罪吧?我一切都好,身体和心态都什么都没问题,你们不要担心我。”秦某满心愧疚地回答。
时间在彼此的关切中悄悄流逝,规定的30分钟会见时间转眼就到,秦某不想浪费任何一秒,时刻提醒着家人还有倒计时几分钟。时间结束,电话没有自动挂断,而是重新显示出5分钟的倒计时。
为践行改造宗旨,结合服刑人员秦某的分级处遇以及实际情况,监狱为这对九旬老人“补时5分钟”,让年迈的父母再仔细端详儿子一会儿,尽可能不为这对老人的千里探子留下太多遗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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会见时间结束,双方依依不舍地放下电话。现场监狱民警引领两位老人前往铁门处,对秦某母亲说:“阿姨,抱抱您的儿子吧。”
秦某父亲扶起颤颤巍巍的秦母,双方手臂努力穿过狭小的铁门缝隙,尽可能靠近,母亲尽力增大自己与儿子的身体接触面积,努力感受着儿子的体温,秦某也紧紧搂着父母,希望能给父母力量,好让父母能够等他出来时相聚。
也许他们心里都知道,这或许是最后一次拥抱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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